波蘭5G變相封殺華為

美國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照片左）代替了總統川普出訪波蘭，除了出席納粹德軍入侵波蘭80週年的活動之外，還有一項重要外交活動，星期一（2日）跟波蘭簽署了「5G技術合作協議」，兩國同意各自發展5G時，都要遵守一些原則，以確保通訊安全。儘管協議沒有點名，但明顯這代表波蘭已接受美國的游說，將會禁止華為參與5G發展。

必須說明，波蘭應該不會像美國般明言禁止華為，而且5G工程中，應該仍會讓華為參與部份項目，但相信只會給華為一些「麵包皮」，例如非核心零件，佔的比例很低，而且是盈利低的部份。

這對華為是重大打擊。雖然英、法、德等西歐國家仍對是否全禁華為參與5G猶豫不決，但就算批准也不會給予大量合約，因此令前東歐共產陣營的「中東歐」（CEE）成為華為的重要市場，而波蘭又是CEE中經濟規模最大的國家，保住波蘭5G市場，對華為保住CEE甚至全歐洲5G是十分關鍵，如果失落了波蘭，有機會在CEE造成骨牌效應，更多CEE以至全歐洲國家跟隨。另外，華為本身在波蘭的營運也不俗，手機的市場佔有率排第一，已跟不少政府部門有通訊設備的合約，甚至跟電訊商展開了5G測試，所以華為對於波蘭的5G市場寄望甚殷。

至於波蘭對華為、甚至中國態度轉趨冷淡，早已有跡可尋。今年1月爆出波蘭拘捕華為一名駐波中國籍員工，指控他涉及間諜行為，已顯示波蘭開始對華為及中國是否在波蘭進行嚴重間諜行為出現疑心，而總統杜達（Andrzej Duda）星期一跟彭斯召開聯合記者會時，也提及波蘭偵測到中國可能在波進行間諜活動。再早一點，去年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基（Mateusz Morawiecki）未有出席中國跟CEE的「16+1」峰會，也反映出波蘭對中國有點不滿。

跟我今年4月談及捷克近期為何對北京十分強硬一樣，波中關係轉差的原因之一是經濟。中國以經濟利益在全球拉攏朋友，但當這些利益「走數」，那些國家便不再當你是朋友。在波蘭的例子，對華經貿合作頗大程度對中國有利，波蘭有不少貨品想出口至中國，例如家禽，但中國在向這些出口放行時進行緩慢，作為第二大經濟體，中國在波蘭最大貿易夥伴統計中，不入十大，倒是在貿赤方面名列前茅，是波蘭擁有最大逆差的國家，波蘭看不到有何理由要跟北京維持密切關係。

波蘭跟美國保持緊密關係，則理由充份，那就是美國的軍事保護傘，波蘭越來越覺得俄羅斯構成嚴重威脅，為了美國派出駐兵，波蘭必須提供交換條件，打擊華為是波蘭較易做到、成本較低的一項。而且，中國和俄羅斯在國際場合上越來越靠攏，在更多議題上合作，無可避免地令波蘭對俄政策及感受，部份轉嫁至中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