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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星期二晚第二場2024總統大選辯論,「勝負」不用爭辯——民主黨的賀錦麗明顯佔上風。即時賭盤所顯示的二人勝算機會率明顯反映,辯論令外界認為賀錦麗勝算增加。
所謂賀錦麗「勝出」辯論,是指她很清楚自己要在這場辯論達到什麼目標,事前對自己需要說什麼準備充足,在台上90分鐘很有紀律,完全執行到這個任務,足見她當過檢察官的功架。
賀錦麗在辯論的目標十分明確:迫川普發脾氣。而她成功做到這點。
辯論初段,賀錦麗以下的發言最能代表這個策略,她說:
"我邀請你們出席川普其中一場造勢集會,因為觀看他的集會真的很有趣。你會看到他在說一些虛構人物,例如Hannibal Lecter,他會說什麼風車可以致癌,而且你會察覺到,在場人士開始提早離場,因為很累、很悶。"
這種發言看似很無聊,但縱觀整場辯論,類似發言不斷出現,明顯事前部署,就是要惹怒川普。
在這個發言後,川普真的直接回應這個說法,聲稱賀錦麗的集會很少人去,要找旅遊巴接載到場才有人來。這種回應造成兩個對賀錦麗有利的效果:
1、突顯川普情緒不穩定,很自我中心,他對自己個人被攻擊很上心,然後再配襯賀錦麗在辯論說出的其中一個訊息(做檢察官、參議員時心中都想着「你們」的福祉,做了總統的話也把「你們」放在首位,不像川普般只顧自己)
2、賀錦麗可避開不想回答的問題,上述對話最反映到這點,當時其實主持是在問她移民問題,她略為回答後,便把話題扯到川普的集會。根據辯論規則,川普當時有權評論賀錦麗的回應,但他用了這些時間去講「集會鬥人多」,未有在賀錦麗(以至民主黨整體)最大弱點——移民議題——狙擊對手。當賀錦麗整場辯論都不斷成功引誘川普回應這些無聊人身攻擊,川普就沒時間去突出賀錦麗政綱的問題
賀錦麗迫川普在辯論「發顛」、發言不得體,繼續說「有移民吃寵物狗」這種無謂假消息,不單即時讓全國電視觀眾看到,而且有川普的 soundbite 製成短片,餘下不足2個月把他的「醜態」不斷上載至社交媒體。
這個策略可以扭轉整場大選的主題——賀錦麗臨時才變成總統候選人,原本應該是她要證明自己勝任總統,但現在她反客為主,把大選變回對川普的公投,質問選民必須選擇:究竟大家是否真的接受到川普之前的4年的管治?他提名了3個大法官人選,導致最高法院推翻墮胎權,大家是否想這種事情再發生?大家是否接受到2021國會騷亂重演、並是否覺得川普跟事件無關?大家是否接受到一個面對刑事官司、可能因此入獄的人,因為當選總統而避過刑罰?
說了這麼多賀錦麗在辯論中的優勝之處,這是否代表賀錦麗的支持度也真的顯著上升?
答案:不是。
川普在辯論的表現並不差,就是大家「見慣見熟」的那個川普,現在已稱計劃投票給他的選民不會覺得川普發怒有什麼問題,辯論不會影響他們的看法。
路透發表一篇報導,他們在辯論前後訪問了10名仍未決定投票意向的選民,結果是更多人看完辯論後更傾向投票給川普。而路透的標題稱,賀錦麗未能說服未決定意向的選民。
當中核心問題跟我之前在Patreon 每天國際新聞 summary 中,談及賀錦麗首個專訪時一樣:她依然就政策問題十分含糊。
賀錦麗最清楚的是中產政策,無論辯論原本在說什麼議題,她都有方法轉回中產議題,不斷稱自己來自中產、熟悉中產、關心中產,然後說出會為中產減稅XXX元及提供XXX元福利的政綱。香港之前稱這種為「人肉錄音機」,現在美國一些評論已說這是ChatGPT可以生成的發言。
但因為川普沒有多少時間質疑上述中產政策是否可行,未見到賀錦麗是否能替中產政策辯護(例如錢從何來?)。至於移民議題,以至她在水力壓裂採油、移民等不少議題為何改變了立場,她依然未能解釋清楚。
上述路透報導中,有選民說,看完辯論,依然不知道賀錦麗的立場是什麼,不知道她的政綱細節,仍不放心由她管理國家經濟。
辯論過後,美國大選形勢仍然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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