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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完成第二次上台後的首次亞洲訪問,總結一下他此行在亞太地區的稀土佈局。一如「川普2.0」之前其他「協議」的「做deal」風格,他跟泰國、馬來西亞和日本簽署的稀土及礦產協議沒有細節,要待他的下屬跟進,以下總結更多是根據這些國家目前稀土產業狀況,借此猜測美國究竟想跟他們有怎樣的稀土供應鏈合作。
附圖已標示得很清楚:川普10月在白宮跟澳洲總理艾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簽署的85億美元稀土協議是為了上游,直接要當地的稀土礦產,畢竟澳洲被形容為活像一個「元素周期表」,全部化學元素的礦產都可在澳洲找到。
馬來西亞和泰國等東南亞國家則是中游,美國想在那裏處理/提煉稀土。談到稀土角力,通常只想到上游的挖採稀土,但中國在稀土生產「只」佔全球約70%,反而在中游的處理/提煉部份佔全球約85%,中國對美歐稀土需求握住把柄主要是稀土處理,現時美國建立稀土供應鏈最困難的地方其實是中游。
現時已有「印太礦產走廊」的說法,美國似乎想把澳洲開採的礦產運到東南亞提煉,然後再運到日本或美國生產(下游)零部件。因此,美國跟馬泰兩國的稀土合作除了包括提煉及開採技術,還包括擴建當地港口,讓兩國的物流應付到多出來的稀土出口。
在馬來西亞,這是指彭亨州關丹(Kuantan)的港口,澳洲稀土公司Lynas Rare Earths已在關丹有提煉廠,這個提煉設施佔全球稀土處理產能的12%-15%,亦即是差不多所有非中國的稀土處理都在這裏進行,因此馬來西亞對美國建立稀土供應鏈的部署極具戰略重要性。
泰國在印太稀土走廊的則由春武里府的林查班港(Laem Chabang Port)作為代表。泰國的優勢是全球第6大稀土生產國的地位。去年全球產出39萬噸稀土,中國佔了近70%、達27萬噸,美國排第2,生產了4.5萬噸,而泰國都有1.3萬噸,雖然只佔全球約3%,都不算小,跟排第4、5的澳洲和尼日利亞很接近,而且過去幾年產量急速上升,前幾年的排名沒那麼高,反映泰國本身都把稀土業發展得不錯。
日本既不是天然資源豐富的國家,也不像馬泰兩國般是發展中國家,所以在稀土方面,日本對美國有着跟澳馬泰三國截然不同的吸引力,美日稀土合作的模式會很不同。
位於東京東南約1800公里的日本領土南鳥島,附近水域發現了約1600萬噸稀土蘊藏,所以中長期來說,日本都有稀土的,但相信這不是川普看中日本的主要原因,更着重下游合作。日本在把已提煉了的稀土再製成零部件方面,有很強的實力,當中最重要的是稀土磁鐵。
日本是第一個遭中國以稀土打擊的國家,日本和中國2010年就釣魚台問題爭拗時,中國便出動這一招,因此日本很早就着力減少對中國稀土的依賴,依賴度由15年前的90%降至目前60%,例如開發可替代稀土磁石的技術,豐田2018年宣佈開發出一種新的磁鐵,當中其中一種稀土「釹」的使用量可減少一半,可讓豐田減少依賴稀土。美國向日本如何減少中國依賴的經驗取經,是美日稀土合作重點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