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災多難的美人魚

星期一（13日）丹麥傳出哥本哈根市地標美人魚像被塗上英文字「Free Hong Kong」的字樣。翻查紀錄，原來已有107歲的美人魚像曾多次遭破壞，包括兩度被斬首、右臂被斬斷、頸部「重傷」、「棄屍」港灣中等等，而根據往績，當局應該不會找到是誰塗上「Free Hong Kong」塗鴉。


哥本哈根美人魚像原本不是政府建造的，是嘉士伯啤酒酒廠創辦人家族的第二代有次看了《美人魚》芭蕾舞表演，覺得表演和故事很美，於是找來雕塑家Edvard Eriksen創作美人魚像，並在1913年8月開始豎立在現址。

美人魚像一開始時並不知名，但到1930年代，歐洲戰雲密佈，丹麥希望把自己塑造成「和平童話國」的形象，其中一個宣傳方法便是利用安徒生童話，包括推介美人魚像，到了二戰後的1950年代，丹麥進一步建構「和平童話國」形象，美人魚像此時才成為丹麥國家頭號地標，是丹麥國家身份的一部份，而且是最多遊客到來的丹麥地點。

「人怕出名豬怕肥」，美人魚像在頭半個世紀相安無事，但「成名」後就開始接連出現被破壞的情況。部份事件，尤其是近二十年的破壞，通常是因為它的知名度，而令這個雕像成為進行政治表達的目標，但另一些情況則是至今都不知原因和犯案者。

第一次嚴重破壞是在1964年，美人魚像被斬首（文首照片情況，照片來自丹麥電視台DR），頭部至今未被找回，因此大家現在看到的美人魚頭部，已經換了一次，不是原本的版本。理論上，大概30多年後，有藝術家承認是他所為，但沒有證據證明，而警察一直找到兇徒。

1984年，美人魚像被斬斷右臂，但這次跟政治無關，數天後有兩名青年自首，交出右臂，表示他們醉酒時進行破壞。

1990年，再度有人企圖斬去美人魚的頭部，但不成功，只在頸部處留下很深的被斬痕跡。

1998年，第三度有人嘗試把美人魚斬首，這次成功，但數天後找回頭部，當局把尋回的頭部駁回雕塑。有人聲稱是他們所為，表示要顯示女性面對男性性暴力的狀況，但警方不能證實此說。

2003年，美人魚像遭人用炸藥炸鬆底部，並被人拋入海灣，被發現時面部向下，漂浮在港灣中。沒人知道確實「行兇」原因，但很多人估計是抗議丹麥參與伊拉克戰爭。

2004年，美人魚像被戴上穆斯林婦女袍罩，宣示反對土耳其加入歐盟。在2007年也再度出現被載頭巾的情況。

2006年，有人在美人魚像的手上放了假陽具性玩具，當天是婦女節，有婦權組織表示是要支持女性性解放。

2008年，一名男子在美人魚像面前脫褲公開自慰，但在警方來到企圖作出拘捕前已逃脫。

至於潑漆，更是家常便飯，不計這次「Free Hong Kong」，美人魚像起碼遭塗鴉10次，第一次是1961年，有人在美人魚像塗上胸圍及短褲（美人魚像是全裸的，因此試過被Facebook禁止張貼其照片）。之後也多次出現塗鴉，其中2017年更是在兩週內被兩度潑漆油，一次是紅色，寫上抗議法羅群島捕鯨，另一次潑藍白二色漆油，抗議一名索馬里難民被關押的案件。

美人魚像在2010年也捲入一次政治爭議，當年上海世博，丹麥政府決定把美人魚像臨時搬往世博的丹麥館展覽，是美人魚像首次被搬離原址，當時丹麥人爭議，究竟美人魚像是否代表丹麥的象徵，以及如果真的是國家地標，把地標搬往外國作臨時展覽，是否恰當。

至於破壞行為，哥本哈根市政府曾想過把雕塑搬出去港灣之中，遠離岸上，令人更難走近。另一個方法是在附近安裝閉路電視。但觀乎「Free Hong Kong」塗鴉，這兩個方案至今仍未實行。

本文內容部份來源：
丹麥公營電視台DR 有關美人魚像被破壞時序的互動網頁（丹麥語）
BBC 2017年文章 / Little Mermaid: Copenhagen statue a target for vandals
英文《哥本哈根郵報》2013年文章 / There once was a little statue … only she isn’t so little any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