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長榮海運的貨櫃輪「長賜號」在埃及時間今天早上大概7時40分,在埃及的蘇彝士運河發生意外,堵塞了這條亞歐貨運的重要路徑。
究竟蘇彝士運河有多重要呢?
一個半世紀的歷史
亞洲與歐洲之間的貨運,很大部份是需要經過蘇彝士運河,估計佔了全球海路貨運大概一成。出事的長賜號由中國寧波出發,原定駛往荷蘭鹿特丹。
這也是重要的能源運輸途徑,是中東能源運往歐洲,或者俄羅斯部份能源運往亞洲的必經之地,估計佔全球能源運輸約8%。
美國把蘇彝士運河界定為「能源運輸八大咽喉之一」,這八大咽喉按重要性依次為:霍爾木茲海峽(伊朗和阿拉伯半島之間的水域)、馬六甲海峽、南非好望角、蘇彝士運河、曼德海峽(Bab-el-Mandeb,由亞丁灣進入紅海的海峽)、丹麥一些海峽(由波羅的海進入北海、丹麥與瑞典之間的水域)、土耳其兩個海峽(博斯普魯斯和達達尼爾海峽)以及巴拿馬運河。
蘇彝士運河已開通了152年,由法國開鑿,之後由法國和英國聯合營運和控制,到1950年代中發生「蘇彝士危機」,擺脫了殖民統治的埃及政府把運河國有化,英法兩國一度出兵想搶回運河,但在美國反對下放棄,令運河正式落入埃及的手中。
蘇彝士運河對上一次完成擴建是2015年,現在全長193公里,部份河段是雙線行駛,最深為24米,11米深度計算,最闊為225米。
貨輪越來越巨大 運河應付到嗎?
雖說蘇彝士運河十分重要,但長榮貨輪「攔截」運河的影響有多大,視乎埃及當局何時可處理好這艘貨輪,令運河恢復運作。
「長賜號」在運河的南端擱淺,但南北行兩個方向都要停運,已進入運河的船隻要留在運河內,已在運河南北兩端入口外的貨船需要排隊,等待運河重開。
如果埃及可在3、4天內移走「長賜號」,令船隻可重新通過蘇彝士運河,那麼,對貨運和石油運輸的影響不大,現時滯留在運河及在運河外排隊的船隻,可在離開運河後,加快航運速度來彌補,正前往運河的船隻可減慢速度,以免運河入口外太多船隻排隊。
蘇彝士運河每天處理約50艘貨船,如果可在數天內回復正常,卡住了的貨運可靠上述方法來彌補損失了的時間。
事實上,蘇彝士運河被貨船塞住,不是罕見至多年一遇,過去10年都發生過幾宗,但由於很快處理,因此未有造成很大影響。
如果塞住一週甚至更長時間,全球貨運就會受影響,仍未在運河附近的船隻,需要考慮改用南非好望角路線。
「長賜號」事件較令人關注的是,這艘貨輪2018年落成,長400米,闊59米,重22萬噸,是新式超巨型貨輪,這次意外預示着,當貨船繼續變得更巨型,而且更多貨船是這種巨無霸時,蘇彝士運河的闊度和水深能否應付這個新形勢。
好望角航線的復興
如果以新加坡往鹿特丹的行程計算,由途徑蘇彝士變成路經好望角,路線將由1.6萬公里增至2.2萬公里,亞歐貨運會多花一個半至兩星期。
過去幾年,蘇彝士運河已面對好望角航線的挑戰。
好望角曾是亞歐航運必經之地,但蘇彝士運河面世後,大部份航運都改路經這條運河。
然而,過去幾年,航運公司由蘇彝士轉回使用好望角的情況有所增加。大概2015年開始,油價下滑,額外航程涉及的額外燃料開支,隨時較不用支付蘇彝士運河高昂「過河費」而省回的成本,還要低。
對於原油航運來說,有一個原像名為contango,即是乾脆把載着原油的貨輪,當作原油存庫,刻意把海上運油的時間拉長,以便有時間等候油價上升。在這個情況下,毋須急於抵達港口送貨,好望角較蘇彝士更有利。
去年的疫情令這個情況加劇。去年春季,疫情來得很急,已預訂的貨物突然賣不出去,又或者貨倉塞滿賣不掉的貨物,當時很多客戶便要求航運公司改道,例如轉用好望角航線,以便貨物遲點送來,把這段多了航程變相當作貨倉之用。
蘇彝士運河被堵塞相關報導:BBC英文、轉角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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