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萊恩：衷心向意大利道歉

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今天（16日）出席歐洲議會會議時（文首截圖來自歐盟網站），表示要就處理疫情過失向意大利等各方「衷心道歉」。從意大利外長迪馬約（Luigi Di Maio）即時作出正面評價並說道歉很重要來看，馮德萊恩致力為瘟疫導致歐盟國家之間出現嫌隙而修補各國關係，似乎有點作用——至少在成員國政府的層面，一般國民是否收貨則是另一回事。


馮德萊恩原文是說：「無疑，沒有人事前真正為瘟疫作好準備；無疑，當意大利在一開始需要其他人伸手援助時，太多人未有及時協助。是的，歐洲整體要對此衷心道歉，是正確的做法。」

可見，嚴格來說她不只是說歐盟機關做得不足，亦不只對意大利道歉。

然後，這篇演說有更大部份是在大讚歐盟及各成員國很快就修正過來，團結抗疫，互相幫助，做得很好。

「公道講句」、「理性而言」，歐盟及各歐盟／歐洲國家之間在疫情開始之時，做得很差，毫無協調，其實是很合理的。正如我2月底談及神根區內部應否封關的問題時指出，根本沒有人想過歐洲會出現如此嚴重的瘟疫，因此全無機制去處理全歐衛生危機，自由出入境政策未能應付傳染病的來襲，只是工業、醫療等其他各政策都不能應付瘟疫橫掃全歐洲的縮影。

衛生危機本是橫跨多層政府的事務，就算是一國之內，就算是中央制國家，中央與地方政府都會有矛盾，都會有不協調，中央控制牢固如中國，都不時出現地方與中央政府防疫措施有不同調的情況，更可況是歐盟與成員國之間。

當然，民意是沒有「公道講句」，我個人都很討厭「公道講句」。上星期有民調顯示，儘管仍有55%意大利人支持歐洲一體化（34%反對），但高達83%認為歐盟在瘟疫中沒有協助/很少協助意大利。

下一個肯定會出現爭拗的問題是放寬抗疫限制，亦即英語傳媒所稱的「退場策略」（exit strategy）。理性而言，歐洲、或至少歐盟及神根成員國之間，需要協調放寬抗疫措施的步伐，以及在長期作戰之時，各國協調推出什麼長遠防疫措施，因為如果有國家太寬鬆，導致疫情再惡化，最終只令全部歐洲國家一齊長期採取嚴格措施。

馮德萊恩昨天已立即推出「退場策略」政策大綱，希望引起討論。不過，已有歐洲國家本週開始放寬措施，有些國家就遠遠未到談論放寬限制的階段，協調「退場」會十分困難，然後各國之間又會因此有磨擦。

另外，如果要大談歐洲團結抗疫，與其「講心」由衷道歉，倒不如「講金」——對意大利來說，同意推出「冠狀債券」，聯合舉債以集資應付疫情及經濟衝擊，才顯出歐洲團結互相協助的誠意。